进入2022年，教皇方济各曾在梵蒂冈讲话：人类已经进入了第三次世界大战，东欧的人民正在遭受苦难，如果放任这场战争继续发展，世界的分裂将不可避免，这值得所有国家警惕。

教皇长时间不发言，一发言就语惊四座，他说的其实是从顿巴斯战争开始的乌东战争和俄乌冲突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俄罗斯和北约宣战了。

俄乌战争已经打了100多天，现在来看，俄罗斯基本完成了对顿巴斯地区的控制，这片乌克兰最重要的工业中心似乎要和基辅政府说再见了。

顿巴斯地区，就是如今乌克兰的顿涅茨克州和卢甘斯克州，这两个州都在2014年宣布独立脱乌。

但从2014年俄罗斯闪电夺回克里米亚，并支持顿巴斯民兵起义，到2022年俄乌全面冲突，顿巴斯地区已经遭受了8年的战火蹂躏。

一些外网视频显示，乌克兰和顿巴斯一些18岁的士兵已经上了战场，他们告诉记者，当年开战时他们还是小学生，8年的战争让他们从孩子变成士兵。

按目前的信息分析，顿巴斯战争对乌东造成的破坏极大，当地人和基辅政府的裂隙无法挽回，乌克兰的分裂日趋明显。

那么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，乌克兰东西部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大的裂痕？8年时间里，顿巴斯民兵和乌克兰政府军有怎样的碰撞？为什么俄罗斯在2022年要强势出兵呢？

一、乌克兰危机，一场无可避免的分裂

乌克兰危机，有内外两层因素，而且可悲的是，内外两个因素都是现代乌克兰政府无能为力的。

先说最简单直接的外因，从苏联解体开始，新生的俄罗斯最在乎的就是安全问题。今天乌克兰被打得破破烂烂，就是因为卷入了俄罗斯和北约的冲突。

俄罗斯作为一个五常国家，怕的不是哪个政权与自己为敌，他们真正怕的是一个联合起来的，经济总量和军事体量是自己几倍的北约。

北约是冷战的产物，但是冷战结束后，北约非但没有寿终正寝，反而不断扩大了。

1999年，波兰、捷克、匈牙利加入北约，把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差点气晕过去。

这些国家是前苏联的跟班，也是俄罗斯看重的“战略纵深”，北约这一次东扩后和俄罗斯谈判，克林顿总统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东扩，没有下次。

结果在2004年，美国再次“不讲武德”，波罗的海三国加上东欧4国全部加入北约，俄罗斯面前就剩下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了。

北约拿下大半个东欧还不够，美国在乌克兰搞颜色革命，推翻亲俄政府，高喊着“让乌克兰加入欧洲”，其实潜台词就是让乌克兰进入北约。

由此开始，俄罗斯放弃幻想，停止祈求美国，而是考虑控制乌克兰政权。

在2014年广场革命后，俄罗斯控制乌克兰政府的企图失败，只能和亲西方的乌克兰撕破脸皮。

但俄罗斯要撕破脸皮，也需要一个理由，毕竟现代世界无法容忍一场师出无名的战争。而乌克兰正好给了俄罗斯出手的借口，那就是国内歧视、压迫俄罗斯族问题。

从17世纪中期“哥萨克大起义”开始，乌克兰就沿着中间的第聂伯河分裂为东西两部分，传统上东部是沙俄的地盘，西部是波兰的地盘，两边的民族一边说俄语，一边说乌克兰语。

乌克兰的这种民族分裂，导致国家长期以来没有凝聚力，这是乌克兰难以成为强国的原因之一。

在苏联时代，乌克兰是苏联最重视的加盟国，因为东部顿巴斯地区矿藏丰富，苏联在这里修建了完善的工业体系，在欧洲乃至全世界首屈一指。

苏联解体后，乌克兰成为独立政权，顿巴斯地区还是工业中心，其出口产值占到乌克兰经济体量的近一半。

然而，顿巴斯人都是俄罗斯族，说俄语，天然亲近俄罗斯。乌克兰政府总怕顿巴斯地区不受控制，带着乌克兰的工业体系投降俄罗斯。

为此，乌政府曾往东部进行大规模移民，但是效果不佳。

到了21世纪，因为北约操纵乌克兰政府亲近西方，一些乌克兰政客甚至要求顿巴斯地区乌克兰化。

他们在当地政府洗牌，清除当地政府的俄罗斯族，并鼓吹大乌克兰主义，强制推行乌语，纵容极端民族主义组织排挤俄族。

这些行为招致乌东俄罗斯族的不满，乌东反政府思想日益生长，最后在2014年，克里米亚半岛点燃了这个火药桶。

二、杰巴利采沃之后，顿巴斯战争进入消耗战

2014年广场革命后，俄罗斯已经看透了美国的把戏，CIA的颜色革命总是能以非法的形式搞垮一个政府，俄罗斯扶持再多的总统也没有。

于是在当年春天，俄罗斯迅速拿下了克里米亚半岛，把这块黑海最肥的肉吃进嘴里。同一时间，乌克兰东部的“顿巴斯地区”也宣布独立，建立共和国政权。

有人要问，为什么俄罗斯不像收复克里米亚一样，直接把顿巴斯地区吞并呢？

当时全世界都有这个想法，还有人觉得俄罗斯不要顿巴斯，是普京优柔寡断，没胆量。

但是现在来看，普京是在谋划一出大戏，俄罗斯一开始要的就不是顿巴斯，而是整个东乌俄语地区。

顿巴斯就好像是俄罗斯埋在乌克兰的两颗种子，它们迟早会长大，并吃掉半个乌克兰。

然而，2014年顿巴斯的“独立”，是任何主权国家都无法接受的分裂行为，乌克兰政府立刻宣布要平叛。

“糖果大王”波罗申科上任后，组织起已经腐朽不堪的乌克兰军队前往东部镇压分裂。

乌克兰军队的传统延续自苏联红军，以机械化部队为主，以前也是欧洲数一数二的强军。但是独立后的乌克兰经济低迷，政治腐朽，乌军缺额严重，装备陈旧，战斗力不高。

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乌克兰政府军再孱弱，也是拥有重装武器和空军的正规军，比拿着AK的民兵强多了。

所以在2014年春夏，乌克兰军队和顿巴斯民兵打得有来有回。

乌克兰政府军在春天分三路进攻顿巴斯地区，顿巴斯民兵使尽浑身解数，但还是难以抵挡乌军的机械化部队。

为了和乌军对抗，顿巴斯民兵把博物馆里的T34都修好开了出来，足见当时民兵装备之差。

2014年5月到7月，乌政府军在顿涅茨克州基本完成了对民兵的包围，最前锋的部队杀入了顿涅茨克机场，和民兵进行激烈交火。

乌军打算一举消灭民兵，但是他们忽略了民兵背后的俄罗斯。

俄罗斯政府对顿巴斯民兵进行了支援，不仅有远程炮火和防空导弹助战，还有大量军火坐着火车送入乌克兰。

打到9月，乌克兰军队明显后劲不足，最早进入东部的几万人都被牵制在战线上，很多装甲力量在战斗中被毁。因为乌克兰的军工体系早已名存实亡，这些损失无法弥补。

2014年9月，在开战3个多月后，乌克兰和顿巴斯民兵签订了《明斯克条约》，两边暂时罢兵。

这个暂停对于乌克兰和顿巴斯来说都很珍贵，两边都抓紧时间招兵买马，准备第二轮的对抗。

在停火期间，顿巴斯民兵和乌克兰其实还在小规模交战，著名的“顿涅茨克机场战役”就发生在这一时期。

这场顿涅兹克机场战役长达半年多，乌政府军和顿巴斯民兵把顿涅茨克机场打成一片废墟，最后政府军死不投降，基本被民兵全灭。

2015年1月，顿巴斯战争第二阶段开始，波罗申科政府已经休养完毕，随即宣布对顿巴斯继续进攻。

乌军当时最前方的战线是深入顿涅茨克、卢甘斯克交界处的“杰巴利采沃突出部”，乌军想从这里切断民兵的联系，然后将其各个击破。

乌军补充了人员和军火，但是顿巴斯民兵也鸟枪换炮，甚至有俄罗斯军人换装备后入境作战。

二次开战之后，乌军在“杰巴利采沃突出部”被民兵两面包围，顿巴斯民兵已经有152mm重型榴弹炮、冰雹火箭炮、T72坦克，再加上苏联退役名将的指挥，打起陆战来如砍瓜切菜。

最后杰巴利采沃之战打成了一个包围战，乌军被迫突围，伤亡惨重，波罗申科政府被迫回到了谈判席上。

2015年2月，乌克兰政府和顿巴斯民兵再次来到白俄罗斯会谈，最终签订了《新明斯克协议》，两边宣布再次罢兵。

而短短半年多的顿巴斯战争，共造成了22000多人伤亡，其中7000多人死亡。此外，在顿巴斯地区有100多万人受到战争影响成为难民，本来繁荣的顿巴斯一片狼藉。

三、俄罗斯入境参战，乌东走向独立

《新明斯克条约》确实起了作用，乌克兰政府和顿巴斯民兵都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冲突，因为两方都知道，以现在的实力，谁都无法吃掉对方。

乌克兰政府想扩充军力，最终一战解决分裂势力，顿巴斯民兵则积极维持现状，巩固自己的地盘。

从2015年到2022年的7年里，顿巴斯战争进入冻结状态，双方的以小股冲突和“冷枪冷炮”为主。

最多的时候，顿巴斯每天有上百起冲突，欧安组织的报告如雪片般飞去欧盟，但是各国都对此无能为力。

当然了，这期间也出现了一些反人道主义的战争罪行。

乌克兰政府军的特种部队经常对民兵的检查站和据点进行破袭，有时候也对民兵驻扎的城镇或者乡村进行炮击，此举造成了数千无辜平民的伤亡。

根据外媒的统计，7年顿巴斯战争期间有14000人死亡，其中有3000多无辜平民死亡，包括数百个儿童。

更加残忍的是，乌克兰的一些纳粹集团和有恐怖分子背景的武装，对顿巴斯地区的战俘和亲俄社会人士进行了报复，包括私刑处决、强奸、虐待、侮辱尸体。

这些信息曾被一些自由记者传往欧洲，但是北约成员国视而不见。

早在2015年，俄罗斯就曾要求把“亚速营”等准纳粹组织列入恐怖分子名单，但是北约不同意。

另一方面，因为战争对国家的破坏，乌克兰经济不断下行，政府把其原因归结到顿巴斯地区身上，此举导致乌克兰全民反俄，纳粹主义快速发展。

2017年后，眼看着对顿巴斯地区收复无望，乌克兰政府宣布：“顿巴斯地区为被占领国土，而侵略者就是俄罗斯。”

乌克兰政府没有闲着，在乌东对峙的几年里，乌军招兵买马，从北约拿到了大笔援助，还有军事教官在基辅训练士兵。

2018年底，波罗申科即将结束任期，在走之前，他狠狠地回敬了俄罗斯，宣布中止《俄乌友好条约》。

此举等于是宣布不承认和俄罗斯的边界问题，并拒绝就领土问题和俄罗斯政府谈判。

作为回敬，普京宣布给全体顿巴斯人俄罗斯国籍，他们可以自由前往俄罗斯。

直到2019年，演员泽连斯基上台成为总统，他对顿巴斯问题采取积极进攻的政策，调动8万军队在2020年初一度包围了顿巴斯。

此时，顿巴斯民兵实际控制的面积只有顿涅茨克东部和卢甘斯克南部，总面积约等于整个顿巴斯地区的三分之一。

俄罗斯反应过来后，立刻往乌克兰边境调兵10万，战争的阴霾笼罩着东欧。北约顿时惊慌，让乌克兰冷静点，2020年的危机就此化解。

但在2021年，乌军又大量向前线运去重武器，包括重炮和坦克，对顿巴斯民兵进行打击，这是2015年停火后最大规模的冲突。

当时全世界正处在疫情当中，各国都不想在这时候开战，否则后果难以估计，俄罗斯就暂且忍耐了下来。

看到俄罗斯没动静，北约的武器也开始源源不断运往乌克兰，美国的肩扛火箭、土耳其的无人机、东欧的坦克和装甲车都来到了乌东。

泽连斯基总统气势大振，居然喊话说不仅要收复顿巴斯，连克里米亚都要拿回来。

此时已经是2021年底，看到顿巴斯民兵渐渐不支，被分割在漫长的俄乌边境上，俄罗斯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了。

2021年12月，俄罗斯在俄乌边境部署了9万人进行军演，美国第一次向乌克兰发去战争警报。

2022年初，俄罗斯决定出兵，美国第二次发出战争警告。

最终在2月底，俄罗斯宣布承认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共和国，俄乌战争爆发，顿巴斯战争变成了俄乌的全面冲突。

顿巴斯战争打了8年，终于变成了俄乌全面战争，俄罗斯要求的是乌克兰去纳粹化，并永久在乌东地区保持影响力。

泽连斯基赶紧找北约帮忙，美国和其他北约国家却避之不及，连连重申不会参与战争，也不出售重型武器。

泽连斯基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，但是国家陷入战争，他也骑虎难下，只能和俄罗斯打消耗战。

现在俄罗斯基本占据了顿巴斯，正在朝第聂伯河前进。

和经济弱、国土小的乌克兰相比，俄罗斯家大业大耗得起，普京声明俄军不怕长期战争，一直要战斗到彻底消灭纳粹为止，这对于乌克兰无疑是个坏消息。

文/商学野

参考资料：

1、《俄罗斯要肢解乌克兰?》，赵灵敏

2、《对乌克兰宣布俄罗斯为“侵略国”的解读》，张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