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日,济南百花洲的街角剧场,来自济南“七十一”话剧社的一帮年轻人,在冬日的寒风中,为往来的游客上演了一场老舍先生的经典剧目——《骆驼祥子》,以此纪念老舍先生诞辰120周年。

那天,策划人木影盛情邀约去看剧,但有事错过了,甚是遗憾。

提起济南,肯定绕不过老舍先生。因为老舍先生可能也未想到,上个世纪三十年代,他在济南的齐鲁大学任教时写下的《济南的冬天》,会成为济南最好的城市推介文章。而且在随后这么多年的时间里,竟无人可以超越。

“济南的冬天是响晴的。”

“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!”

“这块水晶里,包着红屋顶,黄草山,像地毯上的小团花的灰色树影。这就是冬天的济南。”

这些关于济南的优美文句,不知道镌刻在多少人的脑海里。不信你去问问,有多少人是看了老舍先生的这篇文章,最终求学、工作、安家,都选择了济南。

反正我就是其中之一,朋友圈里好多人都是。

老舍先生与济南渊源颇深,他在伦敦大学东方学院当了5年讲师之后回国,1930年到1936年间,先后在齐鲁大学与国立山东大学任教。这6年正是写作高峰期,老舍的很多作品都是在这一时期完成或者构思的。

老舍先生在《吊济南》中写道:

从民国十九年七月到二十三年秋初,我整整在济南住过四载。在那里,我有了第一个小孩,即起名“济”。在那里,我交了不少的朋友:无论什么时候我从那里过,总有人笑脸的招呼我;无论我到何处去,那里总有人惦念着我。在那里,我写成了《大明湖》,《猫城记》,《离婚》,《牛天赐传》,和收在《赶集》里的那十几个短片。在那里,我努力的创作,快活的休息······四年虽短,但是一气住下来,于是事与事的联系,人与人的交往,快乐与悲苦的代换,便明显地在这一生里自成一段落,深深地印划在心中;时短情长,济南就成了我的第二故乡。

短短几句话意味深长,老舍先生其实已经把自己当做济南人了。

若重温老舍先生写下的《济南的冬天》、《济南的秋天》、《趵突泉》等名篇,你会不由得佩服,老舍之于济南,恰如沈从文之于湘西,范仲淹之于岳阳楼,崔颢之于黄鹤楼。老先生真的是把济南写透了,写活了。你会发现,我们现在很难找出比这更好的济南“推介词”,能够这么传神地写出济南的精气神。

设若你的幻想中有个中古的老城,有睡着了的大城楼,有狭窄的古石路,有宽厚的石城墙,环城流着一道清溪,倒映着山影,岸上蹲着红袍绿裤的小妞儿。 你的幻想中要是这么个境界,那便是个济南。

“上帝把夏天的艺术赐给瑞士,把春天的赐给西湖,秋和冬的全赐给了济南。”

——《济南的秋天》

看那三个 大泉 ,一年四季,昼夜不停,老那么翻滚。你立定呆呆地看三分钟,便觉得自然的伟大,使你再不敢正眼去看。永远那么纯洁,永远那么活泼,永远那么鲜明,冒,冒,冒,好像永远不感到疲乏,只有自然有这样的力量!

——《趵突泉》

当然,随着时代和城市的发展,老舍笔下的一些昔日的美景,也渐行渐远。但不管怎样,老舍先生都值得每一位济南人和这座城市的尊重、致敬和怀念。

去年,木影的团队拍摄过一部《济南不急》的城市形象片,邀请多位济南市民朗读关于济南的名篇佳作,其中老舍先生的文章就有好几段。我还有幸作为其中一员,朗读了老舍先生的《趵突泉》片段,读到泉水“冒,冒,冒”的描述时,真正体会到了其中蕴含的独特意味。却也发现,我们对于老舍的了解,还远远不够。

多年前曾经去南新街探访老舍的故居,当时还没有开放,大门紧闭,后来再也没有去过。2013年10月,老舍旧居修缮保护工程正式启动,2016年,成为“老舍纪念馆”对外开放。

百花洲街角剧场的背景板上,写了这样一句话,“济南没有外乡人,老舍亦是济南人。”我在想,无论是济南城市的文脉、历史还是如今的文旅发展等方面,我们完全可以给老舍先生更高的礼遇。

专栏作家林毅说,当年泉城广场征名,他提议命名为“老舍广场”,但未被采纳。现在回头想想,这个建议若被采纳,也很不错啊。

(齐鲁晚报·齐鲁壹点 记者 温涛)

壹点号 老温随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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